吃蛋上瘾期。

【DMC】【VD】Nascentes morimur(三)

  前文:(一) (二)

  写完自己看了一遍,感觉废话一箩筐全是白开水……然而写不出更好的感觉了,就这样吧_(:з」∠)_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但丁恢复了正常。

  这段时间,他的弟弟每天上蹿下跳地对付恶魔,活蹦乱跳地向他挑衅,再也没有突然陷入沉睡,乃至假死。他似乎回到了刚进入魔界时的状态,这让维吉尔产生了一丝错觉,他的弟弟什么事都没有,之前的对话就是对方的恶作剧。

  然而,对方的魔力却毫不留情地提醒他,那确实是错觉。

  不再进入假死后,但丁的魔力波动每天都在变化,以一种过去他也许会嫉妒、现在却只能增加他的焦虑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剧烈。和魔力一起增加的是力量、速度、反应和自愈能力,他们曾经不分伯仲,但最近的战斗中,但丁开始占据优势,变得有些棘手起来。

  仿佛对方的生命正在不断燃烧成力量,然后就会像烟花一样,凋零在达到巅峰那一刻。

  这很符合但丁的作风,却让他的焦躁不安愈演愈烈,对方始终没心没肺的表现更是加剧了胸口的堵塞。他当然不会让但丁看出来这点,却不得不承认,那些已经无法抛弃的软弱情绪正在越来越失控。

  为此,年长的半魔又一次找上了阎魔刀。

  而魔刀的回答则是,这应该是叛逆遵循了他弟弟的意思,有意放开了对魔力增长的压制。如果魔力一直处于混乱暴动之中,自然会阻止身体进入低消耗的假死状态,让魔力的主人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,也加速了对方走向死亡的步伐。

  这无疑是非常不合理的选择,维吉尔想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。感知到了他的疑惑,阎魔刀安静了一会儿,留下了几句话后就陷入沉寂。

  ——曾经我不明白斯巴达为什么要放弃魔界的一切,去守护一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世界。直到我看到他在你们母亲身边,露出了在魔界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。

  ——好好想想,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?

  “……”

  最后的反问在维吉尔脑海中扎了根,以致于当出于好奇心在附近探索的但丁回来,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。被头顶被拍的感觉把他从沉思中惊醒时,那只偷袭成功的手已经抓紧时间揉了好几下,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,也把他脑子里翻滚的情绪揉得干干净净。

  在他黑着脸暴起的瞬间,始作俑者已经嗖地窜出去老远。拉开距离后,他的弟弟第一时间召唤出了魔剑防身,笑嘻嘻看着他,“这个发型也挺适合你的,不考虑多保持几天吗?”

  “但丁!”

  战斗在他的咬牙切齿中拉开了序幕,和平常一样迅速演变成了正面对拼。但丁目前比他高了一线的力量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,被对方压着打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,而就在他打算砍出次元斩时,轻微的碎裂声突兀地插入了战斗的噪音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  他的感知第一时间找到了声源,而那声源让他不自觉愣了一下。

  为这变化分心的一刹那,魔剑上的力量猛地增加,维吉尔被一下子推飞了,落地的姿势都有点踉跄。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思跟但丁计较这个,年长的半魔死死盯着弟弟的剑,那些被但丁的恶作剧赶走的情绪又回来了。

  那把大剑上多出了一条一指宽的裂缝,魔剑内部的光芒从裂缝中外溢,看上去格外醒目。他看到的时候,但丁对此一无所觉,但那裂缝还在缓缓生长,过了两三秒才停了下来。

  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,坚硬的外壳上,一道同样的缝隙悄无声息裂开了。

  ***

  但丁的自我感觉十分不错。

  和魔剑意志聊过后,那些莫名其妙的困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身体里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魔力不仅让他比平时精神抖擞,战斗力也上升了不少。而刚才一剑挑飞了维吉尔的战绩,更是让他心情大好。

  其实,他的纯力量一直都比对方稍微逊色一点点(当然,是非常非常少的一点点),导致哪怕拿着沉重的大剑跟对方的细刀对拼,他也没怎么取得过优势。而某个小鬼也继承了这一点,当年看着清秀得像个小姑娘,打起架来却暴力得令人咋舌。后来小孩儿年龄渐长,力气更是跟着增加,那对翅膀一样的爪子能一拳砸掉他半条命,估计也能把维吉尔的胳膊给掰折。

  说起来,他有点想那个小家伙。

  “但丁一分,”兴致勃勃的恶魔猎人习惯性扛着剑,悠哉悠哉朝着不知道为什么没再斩过来的兄长走了过去,“现在是我领先,你今天是不是不在状态……好吧,看起来是的。”

  不用维吉尔回答,靠近后的他也能发现对方确实不在状态。他的哥哥没有砍过来,也没有收回阎魔刀,就那么皱着眉盯着他的背后,嘴巴紧紧抿着,看不出来在想什么。

  他背后有什么吗?

  但丁好奇地侧了侧头,被近在咫尺的光芒晃了一下眼。

  啊。

  他知道维吉尔在看什么了。

  一条显眼的裂痕出现了他的魔剑上,弯弯曲曲横着爬过了剑身,刺眼的光辉正在从缝隙里漏出来。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阎魔刀造成的,而是剑自己出了问题——就算有叛逆调和,大剑也没法保持稳定的形态了,说明他的恶魔之力也在渐渐分崩离析,之间乱七八糟融合进去的东西开始有了自己想法。

  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,但是老实说,比他预计的早了很多。

  “不是吧,别的武器可没这么顺手……”

  但丁自言自语着,干脆将魔剑往身前一竖,沿着裂痕仔细摸了一圈。那裂痕边缘粗糙,看着不算夸张,但是一直深入到了魔剑内部,他戳进去的手指甚至被里面的高温烫了一下。这只能说明它本身开始从内向外地开裂,再强大的魔力波动也无法掩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咔嚓碎掉的事实。

  真可惜,他本来还考虑过将他的新伙计留给尼禄那小鬼。

  确定完剑的状态,但丁无所谓地含了一下被烫伤的手指。疼痛几乎感觉不到了,愈合速度比以前快了得多,这种全方位的提升着实方便,就是代价实在太大。

  不过这也非常正常,毕竟,之前他实在没那么多心思去谋取力量,要跟上维吉尔想要甩掉他的步伐,只能想办法抄抄近路了。而为类似作弊的行为付出代价,没什么不能接受的。

  “还继续吗?”

  他看向刚才开始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哥哥。

  回答他的是对方直接把阎魔刀收回刀鞘的动作,从始至终,维吉尔的表情都没有变过,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心情不是很好。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闪了闪,随即又被他哭笑不得地摁灭。

  维吉尔会为他快死了而心神不宁?

  听起来很棒,但是过于超现实。他倒很想做做这样不切实际的美梦,然而从前的经历告诉他,真的抱着这种期待,十有八九又会被自家哥哥打脸——而且不是像当年尼禄那小鬼一样,对着他的脸一通乱捶,差点把他的鼻梁打歪那种。

  自以为是的希望与期待被对方狠狠打脸,可比那个疼多了。

  眼看着维吉尔越走越远,裂开了一道缝的魔剑消失在了他手中。但丁一路小跑,向着前面头也不回的背影追了过去。

  ***

  维吉尔听到了但丁追过来的脚步,但是他没有停下。

  他需要一点时间和距离来平复突然汹涌起来的情绪,那已经不是因为和但丁怄气,而是他自己不想让那些东西出现。只是但丁就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读空气,大步追上来后,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,“维吉尔?等我一下,你今天不太正……!”

  吵闹的声音成为了引爆情绪的最后一击。

  他的弟弟没有把话说完,实际上他也不可能说完,因为年长的半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,突然转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。随着手慢慢收紧,但丁的表情明显痛苦起来,这样的举动并不会要了他的命——就算他的脖子被折断也不过是需要多恢复一会儿,但是疼痛和窒息的感觉依然不好受。

  维吉尔直直注视着被迫闭嘴的弟弟,阎魔刀般锋利的杀意和暴躁似乎让四周都安静了下来。比他略高的体温透过手套依然温暖,指尖隐约碰触到了急速跳动的脉搏,还是那么活力十足,却隐藏着某种濒死的脆弱。

  一些疯狂的念头在他的大脑中渐渐滋长,几乎要压过了理智。然而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觉到手腕被握住了。

  不是挣扎,不是反抗,只是单纯的握住了。被他掐住脖子的弟弟盯着他,瞳孔中倒映着他冰冷的面孔。突然,他像是看出了什么,眼睛亮了亮,对着他笑了一下。

  那个笑容让维吉尔呼吸一滞,随即猛地松开了手,他看着但丁踉跄了两步,捂着脖子咳嗽起来。淤青在对方的脖子上渐渐清晰,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出血点,显得格外狰狞可怖,可但丁似乎完全不在意,哪怕咳嗽得像是要呕吐,嘴角依然微微上翘。

  一时间,但丁的咳嗽是附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的弟弟才慢慢平复下来,揉着脖子上开始发紫的淤青抱怨,“下次想杀我换个方式,这样不仅没用,还很难受。”

  维吉尔没有理他,只是低着头看着刚刚掐上去的手。那体温似乎还萦绕在指尖,漫不经心地提醒着他之前的失控。

  他讨厌这样的失控。

  “维吉尔?”

  明明嗓子还沙哑着,他的弟弟却完全不吸取教训,再次叫着他的名字凑了过来。于是他将视线上移,猝不及防对上了但丁近在咫尺的脸,他的弟弟靠得有点太近了。

  然而在维吉尔后撤之前,但丁忽然一把抱住了他,一只手更是直接按上了他的后脑勺,强迫性地往自己肩窝按。近乎出格的举动本该让他感觉不适,当机立断从对方的双臂间挣脱,可是这次他没有,仿佛凝固成了一座石雕。

  “我说老哥,”他的弟弟发现没法把他的脸按进肩窝,那只手就松开了,在他背上拍了拍,宛如在哄闹别扭的小孩,“你该不会……到现在都没学会怎么面对‘重要之人的死亡’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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