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蛋上瘾期。

【DMC】【VD】Nascentes morimur(二)

  前文:(一)

  说是刀子,其实我觉得还挺治愈的,甚至有点沙雕……反正总体来说没啥剧情,只是写了写脑子里的画面片段,估计这篇文也不会很长吧_(:з)∠)_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但丁在梦里遇到了难题。

  他为难地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胸口哭得不能自已的女性,有点无法直视这位陪伴了他快四十年、曾经在他年幼无助的时候指导过他的“长辈”。也不知道是不是融合后受到了斯巴达之剑和他自己的影响,对方的性格似乎出现了一些……奇妙的偏差。

  明明当年它(她?)非常沉稳可靠,会对不知所措的他说“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名字,什么都别看,快跑”,会在他恐惧孤独时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息。因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他对它相当依赖,从来没有将它视作单纯的武器。

  “叛逆?我觉得……你可以先放开我?”

  “不要!”女性反而收紧了双手,勒紧了他的肋骨,如果这不是梦,他可能都会感到疼痛,“怎么办……我的错,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了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眼看着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块,湿印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,但丁叹着气把手环上了女人背后,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,“别这样,是我先问你的,和你没关系。要不你先哭,哭完我们再聊?”

  胸口一抽一抽的鼻音顿时更清晰了。

  等对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,不情不愿从他胸口起来,他可怜的上衣已经又湿又皱。以银发蓝眼女性形象出现的魔剑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失态,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子,依然通红的眼眶看起来可怜巴巴的,“抱歉,你有事问我对吧?现在可以问了。”

  “好受点了?”但丁看着那张无比眼熟的脸,眉毛一阵跳动,“第一个问题,你能再换个样子吗?”

  上次他的魔剑来梦里找他,用的是他不知所踪的老爹的模样,被个子比他还高的“老爹”抱着嚎啕大哭简直是一辈子的噩梦。这次的这张脸让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女性版的自己,年轻了二十岁那种,画面着实诡异。

  “那我换成另一个孩子的打扮?”魔剑摸着自己的脸,提议道,“其实我喜欢斯巴达的长相,那孩子看起来比你像他。”

  “等等,”但丁一呆,随即态度坚决地开口道,“不用了,还是现在这样吧!”

  想象了一下对方顶着维吉尔的外表抱着自己哭哭啼啼,一阵恶寒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一时间无法确定是这样更可怕,还是之前嚎啕大哭的“老爹”更渗人。为了彻底打消对方的想法,恶魔猎人果断转移了话题,“我想问问,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别让我动不动就睡着?”

  一提到这个,魔剑意志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。它低下了头,良久,才轻声道,“有,但是……那样对你并没有好处,你得给我一个你想这么做的原因。”

  “我以为你知道,”恶魔猎人笑了笑,从对方纠结的表情上找到了答案,“而且你也确实知道,不是吗?”

  ***

  当手掌下微弱的搏动静静消失,维吉尔猛地看向了躺在他腿上睡觉的半魔。随着那些属于人类的生命活动的终止,那张人类的面孔也渐渐褪去了血色,泛起了一层无机质的苍白。

  看上去就像已经被死亡带走。

  好在那终究只是错觉,他依然能感知到若有若无的魔力波动,预示着对方的灵魂依然停留在渐渐崩溃的躯壳内。于是他的手离开了没有一点动静的颈侧,贴上了对方因为血液循环停止而正在从苍白转向惨白的脸颊。

  是凉的。

  手套已经脱下放在了一边,他的手掌被脸上新冒出来的胡茬扎得发痒,维吉尔的眉心多了好几道深深的皱褶。

  而就在这时,阎魔刀的话语再一次传入了他的脑海。

  ——不要无谓地不安,这只是他通过假死进行的自我保护,你应该知道这一点。你忘了,当初你就是在假死中修复了一部分伤势,才能支撑到找到我那一刻。

  阎魔刀回答了他心中盘桓的疑问。它大概是他唯一能称得上“搭档”的存在,很多东西不需要问出口,它就能感知到并给出答复。而在他的青年时代,它也是感知到了他的不耐和偏执后,才对他的一切选择缄口不言。

  ——叛逆不阻止这个过程,它的判断是正确的,让他正常地进入假死,可以帮他延缓人魔平衡的崩溃。

  ——可惜。

  魔刀没有说出后面的内容,他心里却有个声音替它补全了。

  可惜只是延缓,不是停止。

  维吉尔没有察觉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,指尖深深嵌入了掌心。他过于专注地感受着另一只手下的温度,那片扎手的皮肤因为染上了他的体温而渐渐温暖,可是只要他稍微移动一下手,死尸般的冰凉就会卷土重来。

  他从来没有想过“冰凉”这个词语能和但丁联系在一起,他的弟弟总是像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,生机勃勃地到处乱窜,恨不得把能碰到的所有东西都点燃。然而现在,与火热截然相反的冰凉却成为了延缓对方走向死亡的象征,宛如一种讽刺。

  更加讽刺的是,他不得不承认了堵在他胸口的情绪是什么。

  恐惧。

  那种心脏被握住的感觉,一如当年抱着阎魔刀回头,看到的却是家的方向火光冲天。他以为自己早就把这类无聊又无用的感情丢在了弱小的过去,可是事实证明他又一次错了,它们仅仅是狡猾潜伏了起来,只等时机一到,便破土而出。

  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杀死但丁的人,竟然因为但丁可能的死亡产生了恐惧。

  维吉尔的嘴角对着可笑的自己勾起了一个刻薄的弧度。

  就在这时,感知里微弱的魔力波动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,但丁的身体一阵痉挛,咳嗽了两声,随即大口呼吸起来。一度消失的生命体征重新回到了他身上,脉搏恢复,体温升高,眼皮下的眼球微微转动,似乎马上就要苏醒过来。

  那只在膝盖上紧握成拳的手终于松开了。

  ***

  但丁睁开了眼。

  意识已经清醒,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运转,这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居然十分费力。他似乎听到自己拉扯眼部肌肉时,那里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抗议声。

  视线渐渐清晰,恶魔猎人若有所感地抬起眼,直直地撞上了正盯着自己看的视线。

  ……这可真够恐怖的。

  如果不是肌肉还处在不正常的僵硬中,被自家老哥这么“热情洋溢”地凝视绝对会惊得他一秒跳起来。但丁尴尬地扯了扯嘴角,难得憋了两秒才憋出来一句更加尴尬的台词,“早上好?”

  有那么一瞬间,他觉得维吉尔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回给他一句“早上好”。不过马上,对方就嫌弃地移开了视线,用冷漠的口吻证明他想多了,“醒了就起来。”

  对嘛,这才是他熟悉的维吉尔,之前盯着自己睡觉恨不得看出花来那个,可能是睡多了产生的幻觉吧。

  但丁尝试着撑起身体,可是拜托叛逆帮忙强行醒来的后遗症还缠绕着他,浑身发僵不说,四肢也有点不听使唤。眼看他就要坐正,撑地的胳膊却突然一软失去平衡,如果不是维吉尔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,他可能就要丢人地扑地了。

  虽然被维吉尔这么抓住本来也挺丢人的。

  “也许我该说声谢谢?”

  他试探着问。

  本来他以为维吉尔会懒得理他,谁知道对方在他撑好后放开手,一本正经地补充,“那么就算我赢一局。”

  “你这也太赖皮了,”但丁顿时撇了撇嘴,“那上次我帮你砍断差点把你捅个对穿的树藤也该给我算一局。”

  “当时我能躲开。”

  “对,没错,我亲爱的哥哥可是强大的维吉尔,一定能一边被藤蔓缠着脚一边瞬移。”

  “别忘了,之后差点把你剖开的恶魔也是我杀掉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噗。”

  但丁最先笑出了声,然后他看到,一个堪称柔和的微笑也出现在了自家哥哥的脸上。当维吉尔板着脸的时候,看上去总是冷酷漠然,难以靠近,但是当他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,那冷酷就不自觉融化了,和恶魔猎人记忆中自己在跌倒后会跑过来拉他的孩子重叠在了一起。

  这就是原因了。

  但丁一边笑着,一边盯着那个微笑想。

  那个在梦中没有明确说出来,但是叛逆肯定明白的原因。

  死亡并不可怕,早在当初被V说动去找尤里曾的时候,他就做好了必死的觉悟,甚至还提前处置了一下事务所。只是现在维吉尔不那么混蛋了,他也忍不住变得贪心起来,想要跟对方幼稚地因为小事吵架,想要互不服输地竞争,想要在打累后像小时候那样靠在一起入睡。

  实际上,这么跟维吉尔吵吵闹闹、相互怄气,总会给他一种自己终于回家了的感觉。

  可惜,按照叛逆的估算,他剩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。所以他不愿意把太多的时间消耗在苟延残喘的沉睡上,浪费又没有意义,还不如清醒着多看看自己的孪生兄弟,或多或少弥补一点他们错过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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